一把来自230年前的手术刀:马戛尔尼的镜子与今日中国的倒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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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93年,当欧洲正被法国大革命的烈火点燃时,一支来自日不落帝国的庞大使团,满载着工业革命的奇迹,驶向了传说中富庶而神秘的中华天朝。他们此行的记录——《英使谒见乾隆纪实》,原意是一份递交给国王的外交与商业报告,却无意中成为了一份对一个古老文明最深刻、也最残酷的“病理学诊断书”。
这本书的作者,副使乔治·斯当东,用他冷静而审慎的笔触,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,轻轻划开了“康乾盛世”华丽的外袍。230多年后的今天,当我们重读这份“诊断报告”,会惊骇地发现,他当年揭示的许多深层“病灶”,并未随着朝代更迭而痊愈,反而以一种新的形态,深刻地塑造着今日中国的面貌与困境。
一、 斯当东的“病理切片”:盛世肌体下的深层组织病变
不同于中国史书聚焦于帝王将相的宏大叙事,斯当东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入了社会的肌理。他所看到的,远非一个繁荣、自信的黄金时代。
病灶一:权力的绝对性与财产的无保障
斯当东敏锐地察觉到,整个帝国的核心驱动力不是法律,也不是财富,而是权力。皇帝的权力是绝对的,整个国家都是其私产。由此衍生出最致命的后果:私有财产权的极度不安全。
他发现,中国商人尽管勤劳,却不敢将财富用于长期投资或扩大再生产,因为他们深知,积累的财富随时可能被任何一个品级更高的官员以任意名义攫取。地方官员可以随意征用民船、强迫百姓服劳役且只付微薄报酬。这种“富不过三代”的社会诅咒,其根源并非子孙不肖,而是缺乏一个独立于权力之外的、能够保护公民财产的法律体系。当权力可以随时吞噬财富时,追求权力便成为唯一理性的选择,而经济与创新则必然走向停滞。
病灶二:社会的普遍贫困与人性的集体麻木
在“天朝物产丰盈”的官方说辞背后,斯当东看到的是一个普遍赤贫的社会。无数劳动力被用于低效的劳动中,因为“人比牲口便宜”。
然而,比物质贫困更让他震惊的,是人性的麻木。他记录了船只倾覆、众人围观而不施救、甚至趁火打劫的场景。这揭示了一个残酷的社会现实:在一个原子化的、缺乏公共精神和人道主义关怀的社会里,个体的生存逻辑压倒了一切。人们只对血缘和宗族负责,对共同体中的陌生人则表现出惊人的冷漠。这种“公德的真空”状态,是社会缺乏内聚力和自我组织能力的明证。
病灶三:技术的停滞与精神的封闭
使团带来的代表欧洲最新科技成就的礼物——天体运行仪、望远镜、先进枪炮——在清廷眼中,不过是“新奇的贡品”和“取悦皇帝的玩物”。没有人对这些礼物背后的科学原理产生丝毫兴趣。
斯当东的结论令人不寒而栗:中华帝国不是在沉睡,它是在一个已经设定好的轨道上,向着过去的辉煌“逆行”。 它的整个知识体系和官僚系统,旨在维护既有统治秩序的稳定,而不是鼓励探索、创新和对未知的好奇。艺术上,中国绘画因不懂透视与光影而被认为“停滞”;军事上,庞大的军队因装备和战术的落后而“不堪一击”。
这并非智力上的失败,而是制度性的失败。一个只奖励对内维稳、而不奖励对外探索的体制,必然会在文明的竞赛中被远远甩在身后。
二、 历史的回响:专制基因的延续与变异
斯当东的诊断之所以震撼,是因为他描述的并非仅仅是乾隆朝的问题,而是中国两千年来超稳定专制结构在特定历史切片下的集中体现。这个古老系统的核心基因包括:
- 权力至上:权力是定义一切社会价值的最终标尺。
- 官本位:社会资源高度集中于官僚体系,民间力量受到压制和怀疑。
- 重农抑商:对自发的商业力量和财富积累抱有天然的警惕。
- 思想管制:通过统一的意识形态(儒家或其它)来维护统治的合法性。
这套系统在漫长的农业文明时代,展现出强大的稳定性和同化能力。但当它遭遇工业文明这“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”时,其内在的僵化与脆弱便暴露无遗。斯当东的记录,正是这场大碰撞前夜最清晰的预警。
那么,今日由中国共产党统治的中国,与斯当东笔下的中华帝国,存在本质区别吗?答案是肯定的,区别巨大,但相似的“基因片段”依然顽强地存在。
三、 新瓶装旧酒?——今日中国与帝国的本质异同
本质区别:从“维稳型”专制到“发展型”威权
这是理解当今中国与帝国中国的最大分野。
合法性的来源不同:清帝国的合法性源于“天命”和儒家道统,其核心目标是维持一套静态的、等级森严的社会秩序。而中共的合法性,在很大程度上建立在“绩效”之上,即持续的经济高速增长和国家实力的提升。 这种对“发展”的狂热追求,是古代帝国闻所未闻的。它解释了中国为何能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和速度推动工业化和城市化。
组织与动员能力不同:清朝的官僚体系虽然庞大,但其控制力“皇权不下县”,在基层是松散的。而中共凭借其列宁式的政党组织,拥有深入社会毛细血管的、无与伦比的动员和控制能力。 从计划生育到疫情防控,这种能力可以高效地执行国家意志,这是古代帝王无法想象的。
对全球化的态度不同:乾隆朝视海外贸易为对蛮夷的“恩赐”,心态封闭自大。而今日中国则深度融入全球化体系,积极参与国际贸易和技术竞争,并怀有强烈的“赶超”雄心。
这些区别是根本性的,它们解释了中国为何能创造经济奇迹,而不是像晚清那样被动挨打。
根本性的相似之处:权力逻辑的延续
然而,在这些显著变化之下,斯当东所洞察的那些深层“病灶”并未被根除,只是发生了变异。
权力依然高于法律:“依法治国”的口号下,法律仍然是维护统治的工具,而非制约权力的缰绳。当党的意志与法律发生冲突时,后者必须让步。这导致了私有财产权的“准不安全感”——你的财富在和平时期受保护,但一旦被认为挑战或威胁到政治权力,就可能被瞬间剥夺。近年来对科技巨头和民营企业家的整顿,正是这一逻辑的现代演绎。
“官本位”与“国进民退”:资源(信贷、土地、牌照)依然优先流向国有企业和与权力相关的部门。民营企业虽然贡献了大部分的就业和创新,却始终面临着不平等的竞争环境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性。这与斯当东观察到的“重官轻商”一脉相承。
社会活力的压制与公德的困境:对任何自发的、非官方的社会组织(NGO、公民团体、独立媒体)的严厉压制,使得一个健康的公民社会难以生长。这导致了斯当东笔下那种“公共领域冷漠症”的延续。人们退回到只关心个人和家庭的“原子化”生存状态,对社会不公现象或明哲保身,或愤世嫉俗,但难以形成建设性的公共参与。
结论:一个无解的现代性悖论
斯当东230年前的诊断,如同一面跨越时空的魔镜,照出了中国现代化进程中最核心的悖论:经济上,中国渴望拥抱一个充满活力、鼓励创新的市场体系;但在政治上,它又试图维持一个高度集权、排斥自发秩序的控制体系。
这两种逻辑是根本对立的。一个真正创新的经济体,需要思想的自由、信息的开放、司法的独立和对未来的稳定预期。而这些,恰恰是集权体制所不能容忍的。
因此,斯当东的著作对今日中国的最大启示在于:技术和财富的现代化,并不能自动带来制度和人性的现代化。 如果那些深植于专制文化中的“病灶”——对权力的无限崇拜、对私产的任意侵犯、对公共精神的漠视——不被正视和改革,那么无论摩天大楼建得多高,高铁跑得多快,这个庞大机体抵御内外危机的能力,依然是脆弱的。
230年前,乾隆皇帝错过了与世界平等对话的机会。今天,斯当东的“幽灵”仍在叩问:面对自身历史的深刻倒影,当代的中国,是否有勇气进行一次真正触及灵魂的“制度手术”?这,或许是决定其未来命运的终极之问。